“嗤——”

一股白色的雾气突然从冰柜顶部喷射下来。

那是液氮。

我几乎是本能地扑过去，用身体护住岳母。

雾气落在我背上，皮肤瞬间传来撕裂般的剧痛。

就像有无数根针在同时扎进肉里，然后把血肉一点点冻成冰碴。

“啊——”

我忍不住惨叫出声。

“周远！”

岳母想推开我，却因为腿脚不便，整个人摔倒在地。

她的膝盖重重砸在金属地板上，发出沉闷的撞击声。

“妈！”

我想去扶她，手臂却僵硬得抬不起来。

“哈哈哈哈！”

对讲机里传来赵翰张狂的笑声，“周远，这滋味怎么样？当年我被开除的时候，也是这么痛苦！”

他的手在控制面板上飞快移动。

又是一股液氮喷下来。

这次直接打在岳母的腿上。

“啊——”

她痛得蜷缩起来，整个人都在颤抖。

我拼命爬过去，用身体挡住她。

液氮落在我身上，每一寸皮肤都在尖叫。

“你们这对母子倒是情深意重。”

林晚的声音冷冰冰的，“可惜啊，我婆婆平时对人刻薄得很，怎么现在这么能忍？”

“林晚！”

岳母猛地抬起头，眼睛里全是血丝，“我是你妈！你这个畜生！”

“畜生？”

林晚突然笑了，笑得眼泪都出来了。

“婆婆，您这骂人的功夫真是一流。我听说您当年就是这么骂走了周远的三个女朋友？”

“我......”

岳母想解释，却因为缺氧说不出完整的话。

“晚晚，你别听她胡说。”

赵翰凑到林晚耳边，声音温柔得让人作呕。

“你妈说话从来没这么粗鲁过，这肯定是周教授他妈。”

“对。”

林晚点点头，眼神变得更冷，“我妈是教授，最讲礼仪，怎么可能说脏话。”

她转头看向赵翰，“阿翰，你想怎么玩都行。”

“那我就不客气了。”

赵翰搓了搓手，眼里闪着兴奋的光。

他调整角度，让液氮喷头对准我们的脸。

“不——”

我想躲，身体却已经冻得动不了。

液氮喷在脸上的瞬间，我感觉整张脸都要裂开了。

眼皮、鼻子、嘴唇，每一处都在燃烧般地疼。

岳母紧紧抓着我的手，指甲几乎掐进我的肉里。

她在颤抖，在哭泣，在绝望。

“晚晚......”

她的声音几乎听不见了，“妈…妈错了......”

“还在演？”

林晚冷笑，“周远，你妈还真敬业。不过可惜，我不吃这一套。”

她转身搂住赵翰的腰，“阿翰，继续。”

“好。”

赵翰的手指在面板上跳跃。

警报声再次响起。

“多点喷射模式已启动。”

四面八方的喷头同时打开。

液氮像暴雨一样倾泻下来。

我护着岳母，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一点点失去知觉。

先是手指，然后是手臂，接着是双腿。

我在变成一座冰雕。

而外面那两个人，还在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