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心跳漏了一拍。

他记得？

不，不可能。医生说他当时处于深度昏迷，不可能有任何记忆。

他一定是在诈我。

我紧紧闭着嘴，一言不发。

沉默是最好的武器，也是我唯一的武器。

「说不出来？」

他似乎很有耐心，指尖顺着我的眉骨，缓缓滑到我的耳廓。

所过之处，激起一阵战栗。

「没关系。」

他靠得更近了，温热的鼻息几乎贴着我的皮肤。

「那我们......重演一次。」

话音落下的瞬间，我被他拦腰抱起。

我惊呼一声，下意识地抓住他的手臂。

他将我抱进了卧室，是我曾经住过的那间客房，然后把我扔在了柔软的大床上。

我看不见，只能感觉到他俯下身，双手撑在我身体两侧，将我完全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。

熟悉又陌生的男性气息铺天盖地而来，与我记忆中那个混乱的夜晚重叠。

恐惧攫住了我的心脏。

「你......你想干什么？」我的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。

「帮你回忆一下。」

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残酷的笑意，「顺便，我也想亲身验证一下，你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，能让一个植物人生出孩子。」

他的手开始不规矩地游走。

我拼命挣扎，却无济于D事。男女力量的悬殊，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。

「放开我！顾沉你这个疯子！」

「疯子？」他轻笑一声，捏住我的下巴，「五年前，你爬上我的床时，怎么不说我是疯子？」

绝望像潮水般将我淹没。

就在我以为一切都无法挽回时，我忽然想到了什么。

「你右边肩膀下面一点，」我喘着气，用尽全力说出这句话，「是不是有一道三厘米长的疤？」

他的动作，猛地顿住了。

我感觉到他撑在我上方的手臂瞬间绷紧。

空气再次凝固。

我屏住呼吸，等待着他的反应。

那道疤，是我五年前那个夜晚，在黑暗中用手一寸寸丈量他的身体时，无意中摸到的。

很浅，如果不仔细触摸，根本无法发现。

这是我最后的赌注。

过了许久，久到我以为自己就要这样僵成一座石像。

他终于动了。

他缓缓地从我身上起来，然后打开了床头的灯。

刺眼的光亮让我不适地闭了闭眼。

虽然我看不见，但我的眼睛对光线依然有微弱的感应。

「你怎么知道的？」

他的声音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真正的震惊，不再是之前的戏谑和嘲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