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砚满脸宠溺。

“你喜欢就好。”

“等生下孩子，你想杀多少就杀多少。”

我恍然，原来如此。

难怪这么着急地要坐上后位。

李砚沉声对我说：

“晚萤，月儿喜欢这些，过两天朕再给你找一只来。”

手心微微发汗，我攥紧了拳头。

“陛下应该知道，为何我只留下这一只。”

五年前叛军踏破宫门，想抢走獒犬。

每一个想靠近的人，不是被我砍下手就是砍下头。

我求李砚，让我留下最后一点关于父兄的念想。

他才出手制止。

李砚不满我的拒绝。

“一只畜生罢了，待此间事了，朕让内务府给你寻十只八只更威猛，更听话的獒犬来！”

“你何至于如此....斤斤计较，不识大体？”

赫连月轻抚李砚的胸口：

“陛下息怒，”语气又陡然变得锋利：

“许是家风如此，就像当年姐姐的父兄一样，如若他们明白顺应天命，归顺强者，而不是顽固不化，以卵击石，何至于落到剜眼割舌，猪狗不如的下场。”

“姐姐你今日为了一个畜生就敢失仪顶撞陛下，难道也想步你父兄的后尘吗？”

字字如刀，在我心上来回收割。

我猛地跳起来用膝盖死死顶住她的肚子，扯住她的头发一巴掌一巴掌扇下去。

“我今天不扇烂你的脸，就不配做这个皇后。”

“让你好好看看，什么叫真正的‘猪狗不如’！”

李砚瞳孔骤缩，飞速拉住我扇下去的右手。

我又换了左手，把尾甲深深嵌进了赫连月的皮肉里。

“楚晚萤！住手！你疯了不成？！！”

他的声音因愤怒而不受控制地拔高。

“你看看你这幅样子，月儿说的一点都没错！”

“你这般暴戾成性，跟你那冥顽不灵，不知死活的父兄有何区别！”

掐住脖子的手一松，尾甲差点脱落。

浑身的血，在一瞬间凉透了。

冥顽不灵？不知死活？

明明是他觊觎皇位，不择手段坐上了这把龙椅。

本来抵死反抗的父兄，在看到我被他挟持后便投了降。

我气不过，反手用发簪就将他手掌捅穿。

他不怒反笑，我也笑了。

我以为国虽灭，家还在。

他会留父兄一命的。

可我低估了他的狠毒。

翌日父兄的双手双脚便赫然钉在我长信宫的柱子上。

我跪在殿外求了他三天三夜，哭干血泪。

才得来埋葬父兄的机会。

直到李砚将那杯泡了父兄尸体三天的人彘酒端到我面前。

他说：喝下去，喝下去我就让他们入皇陵。

我麻木地将那杯酒灌下肚。

当晚他就宠幸了我，欢爱时我将他抓的血肉模糊。

可他笑得格外认真：“从今往后，你就是朕唯一的皇后。”

我一把扯出尾甲，丝毫不顾赫连月的惨叫。

拍了拍手，缓缓站起身。

“陛下说笑了，臣妾不敢。”

赫连月挣扎着从地上坐起，指着我连连后退。

“她要杀了我！”

李砚眸色一暗，眼中杀意四起。

我向前一步，他整个人都变得凌厉起来。

“陛下放心，臣妾只是想讨要妹妹的弓一用。”

见我服软，李砚眉头才松了几分。

“一只獒犬罢了，要是能讨得妹妹欢心，那是我的荣幸。”

李砚把住弓，从赫连月手里递给了我。

我拉弓对准围场中央的獒犬。

放手的瞬间，方向调转，精准刺进了李砚的心脏。

我故作惊讶。

“陛下，真是抱歉，臣妾不小心失手了呢。”

“差点忘了，这还有一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