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畜生！蔓蔓死了你还要往她身上泼脏水！”岳母刘丽华气得浑身发抖。

“我女儿是什么样的人，我最清楚！”

“我女儿从小样样都好，要什么有什么。”

“为了你这个废物，她把一辈子的苦都吃了！”

“她就是太傻了，才会一次次原谅你，才会为了你亏空的钱去拼命！”

周围的路人听到这些话，对我更加鄙夷，甚至有人拿出手机开始直播。

标题就是《世纪渣男，卖妻求荣，逼死亲生骨肉》。

“拍下来！让大家都看看这个现代陈世美！”

“人肉他！让他社会性死亡！让他一辈子都抬不起头！”

我成了众矢之的，被辱骂，审判。

岳父喻振国被送上了救护车。临走前，他用失望透顶的眼神看着我，嘴唇翕动，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
救护车呼啸而去，现场的闹剧却远未结束。

“陈默，你告诉我，蔓蔓名下那张存了二十万的卡，是不是也被你拿走了！”

喻峰逼问我，眼睛红得吓人。

就在这时，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。

一条信息弹了出来。

我点开，看完内容后，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。

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。

我抬起头，迎上所有人的目光，点头。

“是又怎么样？”

我的声音不大，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。

“钱是我亏的，可她自愿去还的。”

“一个愿打一个愿挨，你们管得着吗？”

“她签了奋斗者协议，白纸黑字，死了能怪谁？”

“你们想要钱？一分都没有！”

“你......你......”喻峰一家被我的话气到说不出话来。

倒是周围的看客先炸了。

“卧槽！他承认了！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人！”

“虎毒不食子，他这简直连畜生都不如！还是人吗？”

喻峰的拳头再次挥了过来，这一次，我没有躲。

我被重重地砸倒在地，脑袋磕在马路牙子上，嗡的一声，天旋地转。

在拉扯中，我口袋里的旧钱包被挤了出来，掉在地上。

钱包摔开，一张泛黄的、被摩挲得边角起毛的黑白照片滑了出来。

照片上，一个女人抱着年幼的我，笑得恬静而温暖。那是我与母亲唯一的合影。

喻珊眼尖，第一个看到了。

她快步走过去，弯腰捡起了照片。

“呀，这是阿姨吧......姐夫，你还留着呢。”

她转向我，眼中含着泪。

“阿姨真好看，要是她能亲眼看到姐姐嫁给你，该多好啊......”

她说着，手却一松。

照片落在了地上。

还没等我从地上爬起来，上前一步。

高跟鞋踩在了照片上我母亲的脸上。

她甚至还用脚尖，轻轻地碾了碾。

“哎呀！对不起姐夫！我光顾着扶您了！”她惊呼一声，连忙挪开脚，脸上满是歉意。

“真没注意脚下有东西，您别怪我......”

“啊——！”

我咆哮着从地上弹起，双眼通红。

我疯了一般冲向喻珊。

“你找死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