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住手！”

赵砚书瞳孔猛地一缩，立刻上前一步伸手去夺顾晚舟手里的药。

可他还是慢了一步，眼睁睁看着顾晚舟把百草枯全部都喝了下去。

“顾晚舟！”

赵砚书咬牙切齿地喊出这个名字。

话落，他骤然回过神，没有任何犹豫地把顾晚舟抱上了车。

把顾晚舟安放好后，赵砚书立刻用最快的速度往医院赶，

一路上他闯了好几个红灯，目光频频看向车后座。

看到顾晚舟紧闭的眼睛，赵砚书攥紧了方向盘，用力到指骨泛白。

他将油门踩到底：“顾晚舟，我们之间的账还没算清楚，你不许死！”

意识模糊的顾晚舟听到这话，轻轻扯了扯唇。

她想回答他，可胃和喉咙里传来的烧灼感让她说不出话。

太痛了。

赵砚书......爱你这件事真的太痛了......

迈巴赫稳稳停在医院门外，赵砚书立刻抱着顾晚舟冲进医院。

他的手用力到发颤，声音嘶哑无比：“医生！快救人！”

直到被推进抢救室前一秒，赵砚书都紧紧攥着顾晚舟的手。

所有人都以为，他们是感情甚笃的夫妻。

只有他们自己知道，他们之间，隔着血海深仇。

顾晚舟被推进抢救室的时候，清晰地感受到赵砚书用力捏了捏她的手心。

那是他们的暗号。

小时候的顾晚舟最怕黑，每次回家经过那片没灯的街道时，赵砚书都会握着她的手捏捏她的掌心安抚她。

“小舟别怕，砚书哥哥会永远陪着你的。”

幼时的画面闪过，一滴滚烫的泪从顾晚舟的眼角滑落。

如果有来世，她宁愿饿死街头，都不想再遇到赵砚书了......

经过十个小时的抢救，顾晚舟最终还是活了下来。

她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，五脏六腑都痛得像是要炸开，眼皮也重得无法睁开。

她动了动手指，却忽然听见说话声。

是赵砚书的好兄弟徐霖和他说话的声音。

“所以，按照你的意思，顾晚舟是忽然恢复清醒了？这怎么可能？”

“这十年你不是一直让人给她注射那种药吗，她......”

“徐霖！”

徐霖的话还没说完，就被赵砚书冷声打断。

他声音冷沉：“我也觉得匪夷所思，可她就是清醒了。”

“我认识她整整二十年，我比她自己还要了解她。”

“她是不是傻子，她在想什么，我一眼就能分辨！”

徐霖叹了口气：“那现在她变得清醒了，你打算怎么办？”

“当年要不是因为她妈，你家也不会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。”

赵砚书的声音冰冷无情，带着毁灭一切的决绝。

“还能怎么办？一命换一命......”

听到这句话，顾晚舟只觉得心仿佛被掏空一样，疼到麻木。

她用尽全力想要睁开眼，却因为身体传来的剧痛，再次陷入昏睡。

所以失去意识的她并没有听到赵砚书后面那句：“这次她也算是在阎王殿走了一回。”

“等她醒过来，过去的一切，就都彻底翻篇。”

......

顾晚舟再次醒来时，病房里已经空无一人，只有刺鼻的消毒水味。

想到自己昏睡之前听到的话，顾晚舟心神一凛。

她顾不上自己身体虚弱，扯掉针头就往外走，冲到马路边拦了辆车就往外婆所在的疗养院赶。

可顾晚舟刚到疗养院，就看到一辆救护车疾驰而去。

紧跟在救护车后的，赫然是赵砚书的迈巴赫。

顾晚舟的心跳漏跳了一拍，她随手抓住一个护工，急切的问道：“发生什么事了？”

护工不认识她，叹了口气道：“住在017房间那个患有阿尔兹海默症的老太太，不小心摔下楼梯去世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