护工后面说的话顾晚舟一句也没有听清楚。

她满脑子都是那句“患有阿尔兹海默症的老太太去世了......”

外婆好端端地怎么会摔下楼？

顾晚舟站在原地，只觉得浑身发冷......

是赵砚书，一定是赵砚书！

顾晚舟顾不上自己的身体还很虚弱，转头冲进疗养院调监控。

监控画面里，傅依柔笑得阴狠：“我倒是把你这个死老婆子给忘了！”

顾晚舟眼眶通红，盯着屏幕上外婆的脸不敢扎眼。

“老太婆，你女儿死了，外孙女也疯了，你还是去死吧！”

“最好把你那个傻子外孙女也一起带走......”

她一步步往前，外婆的轮椅就一点点后退。

看到外婆的轮椅从楼梯边缘掉下去的那一瞬间，顾晚舟的心跳都停滞了。

这一刻，顾晚舟只觉得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。

怒意和痛意在心口来回翻涌，让她眼前一阵阵眩晕。

顾晚舟伸出手扶着墙壁才艰难站稳。

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，拷贝了这份监控视频，又马上赶回了赵砚书的别墅。

害死了顾晚舟外婆的傅依柔，此刻正躺在沙发上敷面膜。

看到这一幕，顾晚舟再也忍不住，一把冲过去掐住她的脖子。

“为什么你羞辱我还不够，还要去伤害我外婆？她碍着你什么了？”

“杀人偿命，你这样的的人才真的该死！”

傅依柔被掐得剧烈的咳嗽起来，她用力拍打着顾晚舟的手，却挣脱不开。

这时，赵砚书忽然带着一众保镖推门而入。

看到这一幕，他沉着脸开口：“住手！”

保镖将失去理智的顾晚舟摁住，赵砚书也将傅依柔护在身后。

他冷眼看向顾晚舟：“你身体还没恢复，醒了不在医院休养，出来乱跑什么？”

顾晚舟被控制着，动弹不得。

她抬眸看向赵砚书：“赵砚书，我外婆呢？你把我外婆带到哪里去了？”

赵砚书眸光闪烁了一下，很快恢复如常：“外婆在疗养院。”

“骗人......”

顾晚舟已经被痛苦折磨得失去理智。

她哑着声音大喊：“外婆已经被你们害死了！你把她还给我！”

赵砚书脸色阴沉得如同淬了墨：“顾晚舟！你能不能别发疯了？”

顾晚舟怔了一秒，很快回过神。

“发疯？我发疯？”

她扯了扯唇，笑得无比苦涩：“赵砚书，我已经不是那个任你羞辱的傻子了。”

“你早就发现我已经清醒了不是吗？”

“你让我端热水，哄骗我给外婆喂百草枯，不都是为了试探我吗？”

提到外婆，顾晚舟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。

“我知道你恨我，所以我把我的命赔给你！我如你所愿！”

“这还不够吗......为什么，为什么你要让人救我？又为什么不肯放过我外婆？”

她抬起头，那双的眼睛里只剩下空洞和绝望。

对上顾晚舟的眼神，赵砚书几不可察的拧了下眉，但也只有短短的一瞬。

他声音冷漠到几乎没有感情：“人年纪大了，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。”

傅依柔靠在赵砚书怀中附和：“就是。”

“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太婆，早该死了，你还是好好担心一下你自己吧。”

说着，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，转头朝赵砚书撒娇：“砚书，她把我掐疼了，你要帮我报仇。”

赵砚书垂眸看向顾晚舟：“你有什么要说的吗？”

“随你怎么折磨我......”

顾晚舟死死地攥紧双手，喉间满是血腥味：“但她杀了我外婆，我要她偿命！”

傅依柔脸上闪过惊慌：“你胡说什么？”

赵砚书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抚：“我相信你。”

“况且，她是个傻子，她的话不会有人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