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然告诉我，他的人已经准备好。

万事俱备，只欠东风。

这个东风，很快就来了。

白云汐的预产期提前了。

她半夜大出血，被紧急送往医院。

医院血库告急，她的血型特殊。

霍庭川半夜踹开杂物间的门，把我从床上拖起来。

“去医院，云汐需要血。”

我没有反抗。

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他还债。

去医院的路上，霍庭川一直在打电话。

安排最好的医生，最好的病房。

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焦急。

到了医院，我被直接推进抽血室。

这一次直接抽了八百毫升。

医生说，不能再多了。

我从抽血室出来，头晕眼花。

霍庭川守在产房门口。

他来回踱步，满脸担忧。

没有看我一眼。

我扶着墙走到他身边：“霍庭川，我抽完血了。”

他嗯了一声，眼睛还盯着产房的灯。

“我们的债，两清了。”

他终于转过头看我。

他的眼里满是不耐烦：“你又想耍什么花样？”

“我没有。”

我从口袋里拿出签好字的离婚协议。

“我们离婚吧。”

他看着离婚协议，愣住了。

然后，他笑了：“沈月浅，你凭什么跟我提离婚？”

“就凭我还了你半个肝，还了你三年的婚姻，还了白云汐一身的血。”

我的声音很轻，但很坚定：“霍庭川，我不欠你了。”

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。

他一把抢过离婚协议，撕得粉碎：“我告诉你，这辈子，你都别想离开我！”

“你生是我霍家的人，死是我霍家的鬼！”

他的样子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。

就在这时，产房的门开了。

护士抱着一个婴儿出来。

“恭喜霍先生，是个男孩，母子平安。”

霍庭川立刻冲过去。

他看着那个孩子，眼里迸发出我从未见过的光。

他小心翼翼地抱过孩子。

发自内心的笑了。

他抱着孩子，走到我面前。

“沈月浅，你看，这是我的儿子。”

他把孩子递到我面前。

“只要你乖乖听话，以后，他也会叫你一声......姨。”

我看着那个孩子。

没有伸手去接。

我只是看着霍庭川：“霍庭川，你会有报应的。”

我说完，转身就走。

他没有拦我。

他的全部心神都在那个孩子身上。

我走出医院大门。

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路边。

车门打开，萧然坐在里面。

他向我伸出手。

“浅浅，哥来接你回家。”

我握住他的手，上了车。

车子开动。

我回头，看了一眼医院。

那是我过去的终点，也是我新生的起点。

车里，萧然递给我一杯热水。

“都安排好了，我们先去瑞士治疗，你的心脏不能再拖了。”

我点点头。

“谢谢你，哥。”

“傻丫头，跟哥客气什么。”

他摸了摸我的头，像小时候一样。

“以后有哥在，没人敢再欺负你。”

我靠在他的肩膀上，闭上眼睛。

太累了。

这三年，太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