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子一天天过去。

每周两次抽血，雷打不动。

我的身体越来越差。

经常眼前发黑，心跳快得要停掉。

白云汐却越来越滋润。

她会特意挺着肚子，来杂物间门口。

“沈月浅，今天庭川陪我去逛街，买了好多宝宝的衣服。”

“沈月浅，庭川说等孩子出生，就送我们去马尔代夫。”

“沈月浅，你看，这是庭川亲手给我炖的燕窝，他说你身体不好，不能吃这些。”

她把燕窝倒在门口的地上。

我看着地上的燕窝，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

我吐了。

吐出来的全是酸水。

管家面无表情地走过来：“太太，弄脏了地板，请您自己清理干净。”

我跪在地上，用抹布一点点擦。

白云汐在旁边笑。

“真像一条狗。”

我擦地的手停住。

抬起头，看着她。

她被我的眼神吓到，后退一步。

然后她挺起肚子，更加嚣张。

“你看什么看？一个快死的血袋，还敢瞪我？”

她抬脚，踩在我的手上。

高跟鞋的鞋跟，狠狠碾压我的指骨。

我没出声。

疼痛让我更加清醒。

晚上，霍庭川来了。

他看到我红肿的手，皱了皱眉。

“怎么回事？”

我没说话。

他以为我又在闹脾气。

“沈月浅，你的忍耐力就这么点？云汐是孕妇，你让着她一点会死吗？”

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，里面是一支药膏。

“我问过医生，这个对伤口好。”

他把药膏丢给我。

“自己涂。”

我看着那支药膏。

包装上印着一个婴儿的笑脸。

是孕妇专用的。

他给白云汐买东西时，顺便给我带了一支。

我的心彻底麻木了。

我把药膏丢进垃圾桶。

霍庭川的脸沉下来：“给你台阶你不要？”

他抓住我的手，看到我手上的伤。

指甲断了，血肉模糊。

他的瞳孔缩了一下。

“谁做的？”

“你的宝贝孕妇。”

我平静说出事实。

他沉默了。

许久，他说：“她不是故意的。”

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：“霍庭川，你有没有心？”

他被我问住。

然后他甩开我的手，转身就走。

“不可理喻！”

门再次被锁上。

我蜷缩在角落，抱着自己发抖。

只觉得刺骨的冷。

一个月后。

我父亲打来电话。

他在电话里哭。

“浅浅，救救爸爸，公司要完了！”

霍庭川撤资了。

沈氏的股票一泻千里。

“浅浅，你去求求霍总，你跟他说，你什么都愿意做！”

我挂了电话。

没多久，我母亲也打来电话。

她没有哭，她在骂我。

“沈月浅，你这个白眼狼！我们养你这么大，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？霍家对我们有恩，你连这点委屈都受不了？”

“你弟弟还要靠沈氏生活，你想让他跟你一起去要饭吗？”

“我告诉你，你今天不把霍总哄好，就别认我这个妈！”

我听着电话里的忙音，感觉整个世界都塌了。

晚上，霍庭川来了。

他带着一身酒气把我从地上拉起来，按在墙上。

“求我！”

他的眼睛通红：“求我，我就放过沈家。”

我看着这个我爱了十年的男人。

这个我为他付出一切的男人。

现在，他要我像狗一样摇尾乞怜。

心口疼得厉害。

我感觉到呼吸再次困难。

“霍庭川......我......不舒服......”

他以为我在装病。

“又来这套？”

他撕开我的衣服：“沈月浅，你不是最会用身体取悦男人吗？今天，也取悦我一次。”

我的意识开始模糊。

看到他脸上的冷笑，看到他眼里的欲望。

没有爱。

从来都没有。

我用尽最后的力气推开他。

“不......”

他被我激怒：“由不得你！”

他掐住我的脖子。

窒息感传来。

就在我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，他的手机响了。

是白云汐。

“庭川哥哥，我肚子疼......”

霍庭川立刻松开我。

他接起电话，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：“云汐别怕，我马上回来。”

他整理好衣服，看都没看我一眼，匆匆离开。

我瘫倒在地。

大口大口地呼吸。

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。

我摸到口袋我哥偷偷给我的手机。

拨通了那个号码。

“哥。”

我声音沙哑：“带我走。”

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。

然后，只一个字。

“好。”

我的心，终于落了地。

我看着天花板，笑了。

霍庭川，我们要结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