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，乔娜一大早就去上班了。

“今天来得挺早啊？”王宇正在座位上吃早餐，看见赵雪进来觉得稀奇，“紧张得一晚上没睡着觉？”

“不是，”赵雪连包没顾得放下，跑到王宇旁边拉了张椅子坐下，“娜娜昨天晚上出去就没回来，打电话也没人接，会不会出事儿啊？”

“她干嘛去了？”王宇问。

“不知道，”赵雪想了想，悄悄对王宇说:“昨天李总发了一条短信给我被娜娜抢先看见了......你说她是不是误会了？”

“不会吧，”王宇继续边吃边说:“跟你有啥关系，你才来几天啊？”

“嗯......我要不要去问问李总？”赵雪征求王宇的意见。

王宇刚想说什么，抬头看见丽娜进来，赶紧冲赵雪使了个眼色。

赵雪回头看见是丽娜，忙一溜小跑过去，“娜娜，你去哪了？我打你手机也不接？”

丽娜双眼红肿，脸色白得吓人，赵雪看见丽娜冷如冰窖的目光顿觉后背发冷，她拉住丽娜的手，摸摸额头，“是不是生病了？你，你倒是说话啊......”

“我没事，你走开。”字字冰冷决绝。

“......”赵雪还想说什么，李立扬走了进来。

“赵雪，该去钱总那儿了！”王宇看见李立扬进来，冲赵雪喊了一句。赵雪回头看见李立扬，两人对视一眼，走开了。

走出大楼，王宇对赵雪说:“你最好别插手丽娜的事，让她自己好起来，还有......你对李总有感觉？”

“谁说的，我从来没和他有私人来往，除去丽娜，整个公司和我说话最多的只有三个人！”

“谁？”

“你，孙铭仁，马婶。”马婶是公司的保洁。

“反正最近一段时间你得注意下，”王宇听到赵雪提到自己有种莫名的高兴，“丽娜那里你少露面，我听公司里的老油子们说，丽娜一直是李立扬的助手，得有七八年了，他俩的事他俩解决，你别掺合了，调整下情绪，钱胜民那里看你的！”

“好吧，”赵雪叹了口气，“也只能这样了。”

二人打辆出租车，朝胜民公司的订单驶去。

“哎哟，我擦，你轻点！”梁斌捂着脸，“你会不会你弄？”

胖子尴尬地看看医生，赔了赔笑，“斌哥，你就先忍着点，少说话吧！”

“他妈的，疼死我了，”梁斌转头看看胖子几个，“你们昨儿晚上干哈去了？老子他妈让人打了知道不？”

“斌哥，对不住，昨儿看见胖子哥给你了药，还以为你能和娜姐好好聊一晚，谁知道会这样？”刚子在一旁给胖子打圆场。

“滚犊子！少跟我提那个贱人，”梁斌想到丽娜就来气，“打听到那人是谁了没？”

“打听清楚了，”刚子说:“远大销售总监，叫李立扬，娜姐顶头上司。”

“走！”梁斌拨开医生的药棉，“这孙子，老子废了他！”众人跟着梁斌向远大走去。

“钱总，各位师傅，这就是我们远大在这一单的具体构想，”赵雪看看众人，“依照贵公司的发展理念和改革计划，我们这次推出的生产线操作技术更加数字化，但是工艺工序变得复杂了一些，为的是保留原生产线十七工人的配置，避免了相关问题的产生。”

钱胜民飞快地计算着生产成本，考虑着远大产品的效用，坐在旁边的科技部门的周主任开了腔:“赵雪小姐，我想知道贵公司为什么在设计上保有这么多工序？你要知道，改制为的就是缩小成本，扩大生产，保留原工人数目，似乎与之相悖啊？”

赵雪看看王宇，王宇笑笑，示意她说下去。赵雪心里有了底，依旧微笑着说:“周主任，我们为贵公司设想的是能够在避免公司与工人产生矛盾冲突的同时，为一线技术工人创造更加便捷简单的操作工序，减少工人劳动负担，在一定方面，这也是降低成本的体现。”

周主任没说话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。“行了，大家都回去考虑考虑，有什么问题再及时提出来，啊，先回吧，赵雪和王宇到我办公室来。”

钱胜民发了话，众人散去，秘书吴小梅急忙跑到僻静处给乔娜打起电话来。

“喂，谁啊？”乔娜懒洋洋地问。今天是周六，因为与刘总的“关系”，乔娜可以不用上班，可她忘记对手不是别人，而是王宇，远洋曾经最好的销售。

“娜姐，我是吴小梅，远大来人了！总经理刚开完碰头会，这会儿正和远大的销售代表谈细节呢！刚才没办法通知你，急死我了！”自古不乏间谍，这个年代，商场如战场，商业间谍无论大小都有生存之道，吴小梅就是其中之一。

“嗯......远大的销售叫什么？是不是王宇？”

“是！”

“行，我知道了，”乔娜挂了电话，笑了，知道是王宇她就不怕，那只不过是以前她动动手指头就能为她做一切的傻小子。

“行，先这样吧，你们三天后过来，”钱胜民起身送赵雪二人出去，“到时候咱们就可以把具体报价定下来了。”

“行，那谢谢钱总！”王宇和钱胜民握手，“回头签了合同，我在梁哥那儿请您喝酒！”

“好！哈哈哈......”

赵雪和王宇刚出门，王宇手机就想了起来。“喂，干嘛？”王宇看见是乔娜的电话，警觉起来。

“没事，想你了，我在柳园居这儿，你来！”乔娜挂了电话。

“怎么了？”赵雪问。

“乔娜，约我吃饭。”

“鸿门宴，美人计，”赵雪点点王宇肩膀，“你自己小心，我先回公司。”

“要不你陪我去吧，我不习惯再和她来往。”王宇有些脚软。

“你们俩分手了吗？”

“嗯，分了。”

“那你怕什么？现在你们是竞争对手，是竞争对手就谈不拢，简单吃顿饭就成了，记住啊，言多必失！”赵雪暗笑:“一路顺风！拜拜！”

王宇无奈，转身招了辆出租车向老梁那儿驶去。

王宇到了老梁店里，乔娜热情地朝他挥挥手，“这儿，阿宇！”阿宇，乔娜罕见地叫了王宇的昵称，这称呼在两人分手前没从乔娜嘴里蹦哒过几次，现在被乔娜叫出来，显得突兀陌生。

“找我干什么？”

“陪我吃饭啊，今天周六我休假！”乔娜热情地为王宇夹菜，“这儿的经理我认识，我让他们做了些我们以前想吃不敢吃的，现在有这点儿银子了，咱们却没坐在一块吃过，来，今天饱一下口福！”王宇听到这话，想起了学生时代的乔娜，那时俩人都没钱，这类饭店里的东西虽然不算贵却足以花掉一个人一月的零花钱，他们从来都是远远地看着别人桌上的菜肴。

王宇回过神，闷头开始吃饭。

乔娜看看王宇，说:“最近忙什么呢？”

“没啥，跑腿呗。”王宇知道乔娜想问什么，避而不谈。

“上回你等到钱胜民了吗？”乔娜忍不住切入到正题上来。

“没有，后来才跟其他人一块儿见到的钱总。”

“听说你们打算报价了？”

“哪有，八字儿还没一撇呢！”

“王宇！”乔娜坐不住了，沉声喝到:“你少跟我装蒜！今天你们已经谈妥了，三天后去递报价单，你以为我不知道？”

“知道你问我？”王宇笑笑，“乔娜，你消息可以啊，我也不瞒你，确实如此怎么了？”

“你......”乔娜瞪了王宇一眼，“好，我不和你吵，我去和刘亚德说让你回远洋当销售总监，成吗？”

“话说了一半吧？”

“只要你从远大撤单！”

“乔娜，王宇认真地看着这张曾经让自己惊为天人的面容，苦笑到:“本来，如果你能同我谈谈感情，或许我们还能合作，但是你用这种见不得人的交易同我打交道，我嫌脏！”

“你......”

“我不会再回远洋了，撤了单子摆远大一道，这事儿我做不来，我还知道什么叫要脸！乔娜，我们分手了，我被你左右的时代过去了，感谢你的招待，走了。”

王宇起身，留下乔娜一脸不甘地坐在那，突然王宇回过身，贴到乔娜耳边说了一句:“作为朋友，我还是想跟你说说，据我所知，刘总已经有家室了，你和他趁早断了吧！”

“......”乔娜无言以对。

王宇大步走出饭店，这一次，他彻底地轻松了。

“叮......”

王宇看是赵雪打来的，刚想汇报一下战果，赵雪就抢着说:“王宇，快回来！公司有人闹事！”

“啊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