破败不堪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。

所有的力气瞬间被抽空，我体力不支地软软地向下倒去。

只是人并没有像预想的一样栽倒在地上。

顾承平伸出手，粗暴地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腕。

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本就脆弱的骨头。

“还装？”

之后强行拖拽着踉踉跄跄的我，像是拖死狗一样甩出了门外。

我重重撞在走廊冰冷的墙壁上，发出一声闷响。

“要死就死远点，别脏了我的家！”

“砰——！”

门被毫不留情地摔上。

巨大的声响在空旷的楼道里回荡，

我沿着冰冷的墙壁，一点点滑倒在地。

喉咙里压抑已久的鲜血，猛地咳了出来，溅在灰暗的地面上。

隐隐约约还能听见屋里程小雅假惺惺的劝慰声。

“承平，你别生气嘛，没准人家真不是故意的，可能是忙中出错。”

“咱们不是说好了，照顾人家生意嘛。”

“是好是坏，把钱给她算了。”

紧接着是顾承平气急的怒吼。

“想都不要想！我们一番好意，她居然干出这样的事来，给脸不要脸......”

后面他们说了什么，我听不清了，用最后的意识拨打了120。

我在医院醒来。

空气里满是消毒水的味道。

想起程小雅的栽赃陷害，我居然连恨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
恨，是需要能量的。

而我已经油尽灯枯。

镜子里的我，已经脱了形，脸色灰败得蒙了一层死灰。

只有手背上针孔还泛着青紫。

我平静地拿出手机，开始处理后事。

卖掉苦心经营的婚纱店，卖掉那间承载过我最后一点温暖的小公寓。

把所有能动的资金汇总，一笔笔算清楚。

等我死了，就让闺蜜把这笔钱打给顾承平。

他恨我入骨，误会我至深，都没关系。

他对梨初的疼爱，是真的。

这笔我这三年来没日没夜工作攒下的钱，能给女儿更好的未来。

两天后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。

程小雅约我在一个湖边的咖啡馆见面。

天气很冷，她没戴围巾，明晃晃地露着脖颈上的一个新鲜的吻痕。

她不再装温婉，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得意和志得意满的挑衅。

程小雅搅动着咖啡，语气轻佻开门见山。

“你想法子把顾梨初这个拖油瓶的抚养权从顾承平那弄过去。”

我指尖一颤，抬眼看她。

之前她对梨初看想去是很疼爱的。

“之前对她好，不过是讨好承平的手段罢了。”

程小雅勾起红唇，手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，眼神带着炫耀。

我浑身止不住地开始发抖。

“你既然不想养梨初，直接跟我说清楚就是，何必玩之前那一套？”

程小雅“噗嗤”笑出声，语气越发阴毒。

“我给你找点麻烦，给你个下马威，不好吗？你不是挺有手段，挺会装晕博同情的吗？”

“我告诉你，不管你是撒泼打滚，还是跪下来求他，必须把梨初的抚养权弄走！”

“不然之前拥在你身上的招数，以后我就有的是办法陷害你女儿！”

“你猜，她一个『不小心』从楼梯上滚下来，或者『误食』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......”